第(3/3)页 夜里,风越刮越大,塑料棚被吹得呜呜响。许大茂起来检查智能温控器,屏幕上显示“花池温度6℃,正常”。他往三大爷的花池边扔了块煤饼,借着路灯的光,看见稻草被风吹得有点散,赶紧蹲下来重新盖好。傻柱的厨房还亮着灯,他在蒸明天的馒头,锅盖上的白汽模糊了窗户,像层暖融融的纱。 第二天一早,槐花推开科普角的门,看见塑料棚上结了层白霜,像撒了糖。她拿起画笔,在“秋景图”旁添了幅“霜降棚”:塑料棚上站着只画眉鸟,嘴里叼着串冰糖葫芦,棚下的郁金香顶着稻草“棉被”,旁边写着“风再大,暖炉不熄”。 许大茂的直播刚开,就有人刷:“这画会喘气!”“我家也盖了棚,可没这么暖……” 三大爷蹲在画前,给郁金香的稻草又加了层,嘴里念叨:“暖不暖,不在棚,在人心——你看傻柱的姜汤,张奶奶的鞋垫,周阳的塑料棚,连许大茂半夜盖稻草,都是这棚里的炭火,烧得旺着呢。” 傻柱端着刚出锅的馒头出来,蒸汽在晨光里泛着金。他往画前的石桌上放了两个,像给画里的人留的。“吃馒头了!”他喊着,声音被风吹得老远,却像颗石子投进院里每个人的心里,荡开圈暖暖的涟漪。 槐花咬着馒头,看着画里的冰糖葫芦,突然觉得,这霜降的日子,一点都不冷。因为这院里的暖,比任何塑料棚、智能毯都管用,像傻柱的糖糕,咬一口,能甜到明年开春。 立冬那天,四合院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,细碎的雪沫子落在老槐树的枯枝上,像撒了把盐。槐花穿着新棉袄,蹲在科普角的窗边画雪景,笔尖在平板上扫过,老槐树的枝桠立刻挂满了雪,连许大茂直播架上的手机,都添了层白边。 “槐花,快来帮我扶梯子!”三大爷在院中央喊,他踩着梯子往葡萄架上缠草绳,说是给藤蔓防冻。梯子在雪地里晃了晃,槐花赶紧跑过去扶住:“三大爷您慢点,雪天路滑!” “没事,我这老胳膊老腿还利索着呢。”三大爷往下扔了把草绳,“许大茂那小子又在拍我,你帮我挡挡镜头,别让他把我这‘祖传缠绳法’学了去。” 许大茂举着手机绕到另一边:“老纪你藏不住!我这镜头360度无死角,家人们快看这草绳缠得多规整,跟智能捆扎机似的!”他突然对着镜头喊,“想学的扣1,我让老纪开个专项课!” 三大爷气得往雪地里啐了口:“你这小子,就知道薅我羊毛!”话刚说完,脚下一滑,槐花眼疾手快扶住梯子,两人都笑出了声。 傻柱扛着个大铁桶从厨房出来,桶里是刚烧好的煤,冒着呛人的烟。“周叔,煤买回来了,今年的煤块大,耐烧。”他把煤倒进墙角的煤堆,拍了拍手上的灰,“张奶奶的煤炉我给修好了,晚上就生上,保准暖和。” 张奶奶拄着拐杖出来,手里捧着个热水袋:“傻柱有心了,我这老寒腿,离不得热乎气。”她往煤堆旁挪了挪,“还是烧煤得劲,有股烟火气,比电暖气踏实。” “电暖气也备着呢,”周阳从屋里出来,手里拿着个智能温控器,“晚上煤炉封了火,就开电暖气,22度恒温,不冷不热正好。”他把温控器往张奶奶门口的墙上装,“您要是觉得燥得慌,按这个键就能降两度。” 张奶奶眯着眼看:“这玩意儿真能处,比我那重孙子还听话。” 二大爷提着鸟笼从影壁后转出来,鸟笼外裹了层棉套,是槐花给他缝的。“你们看我这笼套,”他得意地晃着,“槐花的手艺,比买的还暖和,画眉鸟在里面连哆嗦都不打了。”画眉鸟在笼里叫了两声,声音洪亮,一点不像怕冷的样。 李爷爷推着轮椅过来,腿上盖着两床毛毯,膝盖上还放着个暖手宝。“还是你们年轻人会想辙,”他摸了摸暖手宝,“这玩意儿充次电能热一下午,比揣个红薯强多了。” “红薯也有!”傻柱从厨房探出头,“我蒸了一锅,蜜薯,甜得流油,等会儿给您送过去。” 许大茂的直播间突然有人刷:“下雪了,你们院的雪景画好了吗?”他赶紧把镜头对准槐花的平板,屏幕上的四合院已经银装素裹——三大爷的花池盖着雪被,傻柱的厨房烟囱冒着烟,二大爷的鸟笼棉套上落着雪,周爷爷的煤堆旁画了只小狗,正叼着块红薯跑。 “家人们看见没?”许大茂对着镜头喊,“这雪是活的!槐花刚画完小狗,院里就真来了只流浪狗,在煤堆旁打转呢!”众人往煤堆看,果然有只小黄狗缩在那里,傻柱正拿着块红薯逗它。 “给它起个名呗?”槐花摸着小狗的头,小狗舔了舔她的手,尾巴摇得欢。 “叫‘煤球’!”三大爷从梯子上喊,“浑身黑不溜秋的,跟煤球似的!” “叫‘雪球’!”二大爷反驳,“今天下雪来的,叫雪球吉利!” 傻柱把红薯掰给小狗:“叫啥都行,先吃饱再说。以后就在咱院住下,我天天给你留骨头。” 中午的雪越下越大,院里的人聚在活动中心烤火。傻柱端来盆烤红薯,焦香的味混着煤烟味,暖烘烘的。三大爷在教年轻人编草绳,手指翻飞间,草绳就成了麻花状;二大爷逗着画眉鸟,鸟叫声混着柴火噼啪声,格外热闹;许大茂举着手机拍烤红薯:“家人们看这糖心!流出来的都是蜜!想吃的扣1,明年开春我组织大家来摘红薯!” 槐花抱着雪球坐在张奶奶旁边,雪球蜷在她怀里,呼噜打得震天响。“张奶奶,”槐花突然说,“我想给雪球画张像,贴在科普角,就说它是咱院的守护神。” 张奶奶笑着点头:“好啊,有只狗看着院,小偷都不敢来。” 周阳添了块煤,火光映着每个人的脸:“等雪停了,咱扫条路出来,从院门口一直到活动中心,再堆个雪人,就用许大茂那智能手环当眼睛。” “我来堆!”槐花举着手跳起来,“我要给雪人戴三大爷的草绳帽,穿傻柱的围裙!” 雪停时,天已经擦黑。院里的灯亮了,暖黄的光映着白雪,像幅镶了金边的画。傻柱和周阳拿着扫帚扫雪,扫帚划过雪地的声音沙沙响;三大爷在花池边插了几根竹竿,说是防雪压塌花棚;二大爷把鸟笼挂在活动中心的梁上,画眉鸟看着窗外的雪,叫得更欢了;许大茂举着手机拍雪人,雪球蹲在雪人脚边,尾巴上还沾着雪;槐花趴在科普角的窗边,给雪景画添了盏灯笼,灯笼上写着“家”字,光晕染得雪都暖了。 夜里,活动中心的火还没灭,雪球蜷在炉边打盹,嘴里还叼着块没吃完的红薯。傻柱给每个人盖了条毛毯,张奶奶和李爷爷已经睡着了,嘴角还带着笑;三大爷的老花镜滑在鼻尖,手里还捏着半截草绳;二大爷靠在鸟笼旁,画眉鸟站在他手上,睡得正香;许大茂的手机还在直播,屏幕上满是“岁月静好”的弹幕。 周阳往炉里添了最后一块煤,看着满屋子的人,突然觉得这立冬的雪下得真好,把平日里的忙忙碌碌都裹进雪里,露出最实在的暖。就像这炉火,看着不旺,却能焐热整个冬夜,焐热每个人的心。 第(3/3)页